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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

阅读日记:丰饶的苦难 (zt)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阅读日记:丰饶的苦难

(标题)20060816之《丰饶的苦难》(作者 索飒)
这本书我找了很多年。
想象中应该是更大的部头,更密的字,更大的段落——但是,似乎又不应该是如此的学术性。

这样说吧,最早看到索飒,是《读书》上的一篇《切·格瓦拉:永远的怀念》,可以说对我意义非凡。
我始终觉得,我念大学时看到的《读书》,实在是它的“黄金时代”。
总记得大学校门外的那个书报亭,每次在那里买到当月的《读书》,就在旁边的小铺子里买一斤栗子或瓜子,再逃一天的课,躲在宿舍里把它们干掉——《读书》和零食。很多作者:葛兆光、葛剑雄、刘小枫、凯蒂……都是那个时候认识的,至今仍然高山仰止。

要说那时候的《读书》给予我的是什么,我想应该这么说,它让我看到了一个之前不曾接触到的全新的境界:学术与思想的境界。
我很小就知道,有一种幸福之感与自身的际遇无关,那是我们阅读美丽的文字、欣赏精彩的故事、与人物共同呼吸时所获得的幸福之感。但大学四年对《读书》的膜拜,让我意识到,原来这种幸福之感,甚至可以不必仰赖文字和故事;原来一个想法、一种观念、一段历史、一场讨论,也可以如此美丽感人。
前人的话的确有道理,人们对文字的感受往往呈现出这样的阶段性:诗-小说-散文。
而我一直觉得,大多数人心目中的散文,仍然是诗的范畴。而真正的散文,我心目中真正的散文,应该是那个时期《读书》上那些感动过我的文字,包括索飒,尤其是那篇《切·格瓦拉:永远的怀念》。

很多年以后,那本曾经被翻看过无数次的《读书》,已经躺在老家不知哪个角落里长灰尘。我从网上搜到那篇《切·格瓦拉:永远的怀念》,重读的时候,仍然感动——

  刚刚与我们告别的一九九七年适逢拉丁美洲革命者切·格瓦拉牺牲三十周年。在这个所谓的“后冷战”时代,在这个被自由资本主义的理论家宣布为“历史终结”的二十世纪末,多数中国人可能还不知道,世界目睹了一场纪念一位六十年代英雄的隆重场面。
  这绝不是世界几个地点的几次游击行动所能解释的现象,仅纪念活动的规模就足以证明这一点:拉丁美洲纪念活动的中心分别在古巴、阿根廷和玻利维亚这三个与切·格瓦拉最有关的国家。
  十月八日——切·格瓦拉被俘的日子,一部由阿根廷人导演的传记片《直到最后胜利》在布宜诺斯埃利斯举行了首映式;四万人云集的首都足球场上,人们为来自各国著名歌手们的深情演唱不断欢呼;由现任总统个人倡议,阿根廷发行了印有切·格瓦拉头像的纪念邮票。在玻利维亚,两支由拉美青年组成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聚集在烈士遇难的伊格拉小山村,一支从古巴出发,一路汇集北部拉美国家的自愿参加者;一支由切的故乡阿根廷的罗萨里奥出发,一路接收南部国家的青年。在向烈士默哀的人群中,有玻利维亚一位前总统的两个儿子,有许多欧洲来访者,包括西方著名人权主义者、法国前总统密特朗的遗孀。墨西哥萨帕塔运动命名了一个“反叛者切·格瓦拉镇”,葡萄牙离首都二十五公里的卡斯卡伊斯地方政府命名了一条“切·格瓦拉街”,伦敦加勒里学院挂出了展示切·格瓦拉一生的照片,西班牙大学校园里燃起了无数堆祭奠的篝火……无法一一尽数拉丁美洲、欧洲大陆和世界各地的种种纪念活动、出版物、音像制品。
  由触机引发的历史场面一定有它的历史积蓄,就像火山的喷发与熔岩的运动,只是后者往往没有引起人们足够注意。三十年来,切·格瓦拉的影子从来没有离开世界。在每年十月八日这一天,总有青年学生和各种人物来到寂静的伊格拉村,为英雄点燃一支守夜的蜡烛,献上一束朴素的鲜花。直至九十年代,在先后爆发于罗马、巴黎、柏林、马德里的上百万人的各种抗议游行中,切·格瓦拉的肖像仍被高高举起。
  ……
  仇恨也是一种教育。当某些人竭力把切·格瓦拉描写成病人、狂人、疯子时,我们看到的往往是内心的虚弱,他们所害怕的往往是与他们所描写的截然相反的东西——爱和被爱的力量。
  “爱”大概是这个虚伪的世界上被言说得最多的词,而世道的扭曲又使“爱”成为极难被人相信的事。连切·格瓦拉都不得不这样说:“让我冒着让人嘲笑的危险说出来吧,引导真正的革命者前进的,是伟大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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